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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婷丨一场愉悦的审美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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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一世茶缘》的审美空间

李梦婷

李琳筠老师的作品《一世茶缘》,以文学虚构和历史真实相结合的手法,生动刻画了杨家三代人潜心种茶的故事。通过描写当地独特的地域文化、健康质朴的人性以及动人心弦的爱情来建构其独特的审美空间。

首先是生态美。生态美是一种生命之美,是一种体现生命之间相互支持、互惠共生以及与自然环境相融的和谐之美。德国诗人荷尔德林曾说,“人要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便借此来表达生活的理想。人类从出生便处于自然中,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是人类始终向往的理想的生存境界,也是一种诗意栖居的状态。作品中刻画的“鼓瘴坪”世界,便是作者精心构建的理想的自然王国。作品中如此描写“鼓瘴坪”的生态环境:“四围皆山,地宽田肥,倒也适合人家生息繁衍。”于是,迁徙的人们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在这静谧、祥和的河沿两边,几弯几拐之处密密匝匝地竖起了一些房子,临河保坎接上了吊脚楼。”渐渐的,鼓瘴坪炊烟袅袅,人繁村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长。千山万壑的丘陵地域文化也造就了独特的人文景观。“于春之岁首,大宴亲族于宽坪,请出铜鼓结社,踏月跳鼓,椎牛吃牯脏,相与奏鼓驰驱,祭祀祈佑和祖宗庇护。”一到节气,男女老少便煮茶唱歌,跳鼓酬神,祛除瘴痢,生动再现了鼓瘴坪当地的文化风俗和当地人民怡然自乐的日常生活,体现出浓厚的文化遗风。宁静的自然环境、富有活力的民俗活动以及质朴自然的生命形式,构成天人和谐的盎然生机,“鼓瘴坪”犹如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一个未曾受到现代文明侵扰的自然世界,交织着野蛮与优美,虽然粗粝原始,但体现出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美。

其次是生命美。生命应是人性的自然张扬,布满蓬勃向上的活力。在作品中,作者塑造了许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用饱蘸深情的笔墨描绘了一个个闪耀着生命美的光辉形象。其笔下的人物都是自然的健全人,他们敢爱敢恨,敢生敢死,体现出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生命形式”,有着浓郁的湘西地域特色。比如杨占鳌,他少时被送到寺庙参佛悟道,却将一提师傅讲的“茶能通神”与“有钱能使鬼推磨”相类比,将少年的聪明伶俐与活络俏皮展现得淋漓尽致。参军后,面对轻敌的鲁德威,杨占鳌不顾身份捶胸跺足、哀嚎哭骂,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这种行为是原始的、本能的,是人性自然生命力的象征,体现他做为真正的人所显露出来的健康蓬勃之美。再如渡空师叔,他秉持“空色兼有,快活侍佛”的道理,有着和尚的身份却吃肉包子,与陈寡妇产生男女情愫,对酉缘唯唯诺诺的性格表示不屑。他爱恨分明、嫉恶如仇,挣脱了道德伦理的束缚,显现出生命存在的真与美。作品中这些鲜活的形象,向读者展现了作者对人生和生命的独特感悟以及强健、质朴、仗义等生命所蕴含的意义。

最后是情感美。作品中的情感美通过杨三小姐与方学舟的爱情悲剧得以展现。鲁迅先生曾说过,所谓悲剧就是把最美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杨三小姐和方学舟二人可谓青梅竹马、志趣相投、彼此相爱。但由于门第阶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古旧传统观念的阻碍,导致相爱的两人留下无尽的遗憾。杨三小姐经历了爱情的痛苦,终日寡欢、索然无味地活着。她一生都在等待,等待春天,等待行走在春光里的属于自己的那架“红花轿”,但作为凡人的杨三小姐始终还是难逃命运的捉弄。“二十年来的守望,最终见到了一抔黄土。”原本相爱的两人最后阴阳相隔,可谓造化弄人。作者笔下的杨三小姐与沈从文笔下的翠翠的命运不谋而合,他们一生都在等,等一个不知归期的人。如《边城》所写,“这个人也许永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就回来!”杨三小姐和翠翠一样,在希望与绝望交缠中度过了漫长而孤独的一生。作品通过爱情层面的悲剧书写,来深层次挖掘爱情破灭的独特审美体验,爱情的幻灭以及无可奈何的宿命感带给读者极大的冲击,引起读者情感上的震撼与共鸣。

作品在以“生态美”“生命美”以及“情感美”三个方面带给读者一场愉悦的审美体验,其生态思想以及对自然人性、生命意识的深刻思考,建构起作品独特的审美空间。


作者:李梦婷编辑:胡迎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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