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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05日

蒲公英:苦中一缕香

春天里绽放的蒲公英 田 华 摄

即将迎风飞舞的蒲公英 刘 炜 摄

蒲公英是一种特别而且了不起的植物,这是我头脑中一直固有的印象。

每年清明,爷爷都带着家人去扫墓,路边蒲公英的花朵也在四月和煦的阳光中绽放。盛开的蒲公英小巧、娇嫩,鹅黄色的花朵像鸡雏的羽毛,微风吹过,轻轻摇摆。此情此景像极了一只只鸡雏扑动着翅膀,叽叽喳喳地相互追赶。此时,原本不起眼的蒲公英一下子就抢到人们的眼球,叶子的强硬姿态也在黄色花朵中柔化。

蒲公英到底是一种怎样特别的植物?这大概和小时候学习过的课文《蒲公英》有关。课文中的蒲公英金色的花瓣落下,长出了“洁白的绒球”,“可爱的绒球就变成了几十个小降落伞”,用风做翅膀,旋转着飞向了远方。每次看到白色的绒球,姐妹们都会争先跑去,趴在草地上,大大地吹一口气,然后抓紧起身,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小降落伞”,想知道风把它们带到哪里去。

让我印象更为深刻的是它能够帮助母亲缓解牙痛。我很小的时候,母亲经常牙痛,常言“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剧烈的疼痛会从牙齿蔓延到耳朵、眼睛,甚至脑袋,持续不断,让人坐立难安,不仅影响吃饭,而且也让心情变得焦躁易怒。那时,家境困难,母亲不舍得买药,挨着一次又一次的疼痛。

邻居们见状,群策群力,提供了各式各样的偏方,其中就有用蒲公英煮水喝。疼痛之下,母亲决定试一试。我就承担了挖蒲公英的重任。可是,初春的季节,万物并未苏醒,所有的草都蜷缩在一起,难以辨别。那时,我还只记得蒲公英黄色的小花和会飞的种子,对没有开花的蒲公英毫无印象。母亲不得不与我同去。经历了寒冬的雨雪,被牛羊啃食到残破不堪的蒲公英还在等待春天的阳光。我一手拿着小锄头,一手提着竹篓,在母亲的指点下将蒲公英连根挖出。挖满一竹篓,我急忙回家洗干净,生火加水烧开,给母亲服用。

几天下来,寨子附近的蒲公英被我挖的七七八八,母亲的牙痛也真的好了很多。那时候,我担心挖光了寨子附近的蒲公英,以后再牙痛就没有药可用了,于是就想自己种上一片。我开始收集蒲公英的种子。可能是我太过心急,当我试图接近种子时,粗笨的手脚总会带来一阵微风,几个成熟的种子随风起飞。我心急想抓住每一个飞走的种子,加快了速度,怎料,又带来了更大的风。最后,所有的种子都在空中飞散,飘向了远方。我一番忙碌下来,仅仅抓住了两三个。后来,我学会了“潜伏”,悄悄地接近,轻轻地摘下,慢慢地放进袋子里。我将收集的种子种在了屋后的山坡上。后来,家境稍好,母亲去医院治好了牙痛,我种植的蒲公英也被淡忘。

几年前,我也感受到了“钻心”一样的牙痛。那时,我在外地求学,频繁的牙龈肿痛。白天,痛到坐立不安;晚上,痛到不能入睡,痛到眼泪沾湿了枕巾。今年春天,牙齿酸胀,我担心的牙痛又要来了。春天的集市上,有各种各样的野菜,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蒲公英夹杂在一堆野菜中。想到小时候母亲用它治疗牙痛,就立即买了一把。卖野菜的老农介绍,蒲公英清炒就可食用,只是味道有些苦。连续吃了几天后,牙痛的症状竟然消失了。这时,我又想起自己种下的蒲公英,回家寻找,只见那里长出了齐腰的茅草,蒲公英早已无迹可寻。

其实,蒲公英性味甘、微苦、寒,是一种清热解毒、消肿散结的良药,治疗上火引起的牙痛效果显著。它清热解毒的功效也让它成为春天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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