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李焱华 张明明

在沅水江畔的泸溪县武溪镇岩头河村，有一位73岁的老中医，名叫张光林，精神矍铄、慈眉善目的他，常怀仁者之心，以高超的医术，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备受当地人尊重。

一

张光林的祖父张大家，会武术，能治伤，常助乡亲治伤。张光林深受祖父影响与熏陶，从小就有悬壶济世梦想。

由于家境贫寒，张光林小学六年级便辍学。回家后，他曾眼见一位隔房爷爷中了“泥鳅症”，躺在屋中，一股似泥鳅形状的东西，在其皮肤下到处乱窜，疼痛难忍，村中无人能治。好不容易从沅陵请来赤脚医生，弄了半天，终于挽回性命。

这件事情后，张光林更加坚定了学医的决心。年纪稍大，他便开始闯荡江湖，拜师学医。

在求学过程中，他前后拜了数位师父，学会了治疗肝腹水、跌打损伤、中风瘫痪、小儿惊风、不孕不育等中草药疗法。

沅陵的龚小平师傅，是一位名声在外的好药师。张光林诚恳求师，跟着他外出治病。从无数实践学习中，他知道，“同是包扎骨折：天气冷时，宜用杉树皮包扎，可保暖；天气热时，就要用油桐树皮包扎，可增凉降温”。

长年在外闯荡，家里人颇有意见，生产队也批评了他好几次，但他就是想多学一点东西，不要对医学一知半解而误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多年来，他学习不断，刻苦实践，终成当地名医。

二

到了八十年代末，张光林的医术声名远扬。经过张光林治疗痊愈的人，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了。仅部分患者送来的感谢锦旗都有厚厚一沓。其中，有一面锦旗是1988年广西村民李华茂赠送的，上面缝有一面白色粗布，盖着“广西壮族自治区扶绥县柳桥镇雷大村村民委员会”公章。

广西村民李华茂经好友介绍，专程来到泸溪请张光林给自己父亲治病。

考虑扶绥遥远，患者病重，当地医生治不好，张光林去治好了还好，没有治好，脸往哪里放？亲朋好友坚决不同意张光林前去。张光林反复说：“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不管路途如何遥远艰险，也不论成败如何，我都必须去。”家人执拗不过他，张光林简单收拾下，带上弟子出发。

千里迢迢来到李家，张光林顾不上休息，放下药箱，蹲下身子，仔细察看病情，是风湿瘫痪，用力掐皮肉都没有感觉。他让徒弟先用温热药水，清洗患者全身，然后用手对相关穴位推拿一番，初步舒经络活血脉后，再开药煨煮治疗。

一个星期后，李华茂的父亲手指头开始动了。一个月后，脚也有感觉了，可以扶着坐床上。再后来，可以下床拄拐杖慢走。最后，就完全丢掉拐杖自由行走了。

山中无所有，聊赠一箱书。李华茂十分感谢张光林，得知其喜欢看书，就把家中三箱书相赠，张光林取了本四川名医唐宗海所著的中草药典籍《医学见能》。

得知张光林医术了得，柳桥镇十里八乡的村民纷纷前来请其帮助治病。

三

张光林曾经碰到辰溪县一王姓人家，父子4人瘫痪在床。王妻到来买药，张光林说：“你先拿一服药去，有效果了再来付钱吧。”

几天后，王妻来泸溪，再三请求他去家里“坐诊”。张光林思量，一个家庭出这么多病人，他们的观念信心、心理情绪，肯定是极糟糕的。果不其然，到家一看之后，发现家徒四壁，衣服破烂，十分贫困，加之父子瘫痪，景况更是凄惨，靠左邻右舍接济度日。

张光林没有放弃，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治好心病更于重要。张光林说：“老王，药费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了，我看病遇上特殊困难的病人，不收费的。你要有信心，我尽最大努力治好你与你儿的病。”听张光林如此说，老王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并默默点头。

然后，张光林开始诊断病情，判定父子不是同一种病情，便用不同的方子，区别治疗。

每天早上，简陋的木屋里，两罐砂钵里煨煮着草药，药沸罐中，烟雾袅袅，旁边房里便躺着四位等待吃药的瘫痪病人。

时过七月，他终于治好了这家所有病人。王家人千恩万谢，赞叹他是“神医再世”！

当然，张光林也有当“恶人”的时候，特别是对于以骗人为把戏的迷信、假药师，张光林是深恶痛绝的。

有一次，张光林参加本地一庙会，看见小庵堂主持，用一些香纸残灰和水，在菩萨面前拜了拜，说是“神水”，收了钱，让人拿回去治病。张光林明白后，当面斥责：“别人是要命的时候了，你还用这些东西来糊弄人？你良心何在？”

当即，他了解患者病情，确定为肝腹水，写了药方，让他马上按方子抓药。没过几天，这个家人就报喜来说：效果很好，正在康复之中。

还有一次，张光林看见一个药师，将“地枇杷叶”当做“对叶草”，大把大把地卖给患者。他不留情面地说：“治病不是开玩笑，治肝腹水怎能用地枇杷叶呢？其本身就有小毒，乱用会起反作用的。”讲得那位药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现在，年逾古稀的张光林，想把自己的一身本事，传给后人发扬光大，但是他的儿女都外出打工去了，孙子还在读书，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局面，他很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