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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21日

福楼笔谭(三十八)

《九月寓言》 作 者:张 炜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4年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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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的蚁熊是世界上最大的食蚁兽,平均每天要吃1.8万只蚂蚁。它吃蚂蚁时有一个特点,就是绝不会斩尽杀绝。每挖开一个有成千上万只蚂蚁的窝,它只把一小部分蚂蚁吃掉,最贪婪时为500只,其他的全部放生。然后,它再寻找下一个蚂蚁窝。蚂蚁虽小,有时竟集合起来把鲜活的大蚯蚓拖入蚁穴吃掉。蚁熊见此情景,从不惊动它们,让其享受美味佳肴。

原来蚁熊很清楚,要使自己的种群在地球上生存,就必须让蚂蚁家族子子孙孙生存繁衍下去,它的仁慈宽厚,实际来自自身生存和发展的需要。

蚁熊是人类的老师,它启示我们,要珍惜地球上每一滴资源,不要把这些珍贵的资源,变成人类最后的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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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工诗词,其文亦妙。他曾在海南为官,今海口五公祠有苏东坡塑像,左右二人,一位是陪苏在海南的儿子苏过,另一个是从琼州到儋耳陪了苏半年的姜君。苏东坡有文字记载此交情:“元符己卯闰九月,琼士姜君来儋耳。日与相从,至庚辰三月乃归。无以赠行。书柳子厚饮酒读书二诗,以见别意。子归,无以遣日,独此二事。日相与往还耳。”这段六个月的友情,没有过多的细节描写,只有两次出现的“饮酒读书”四个字,一是姜君告别,苏轼赠其书写的柳子厚的读书饮酒诗;另一是姜君走后,苏轼只有以读书饮酒来打发时日。

苏东坡喜欢陶渊明的诗。他写道:“余闻江州东林寺,有陶渊明诗集方欲遣人求之,而李江州忽送一部遗予。字大纸厚,甚可喜也。每体中不佳,辄取读。不过一篇,唯恐读尽后无以自遣耳。”六十余字,言简意明。听说有陶渊明的诗集,正想去求取,不想当地做官的朋友却送书上门,此一喜也。这书的印刷质量确实不错,“字大纸厚”,上手入眼,此为二喜。更精彩的是,每日若心神不佳,才取出来读一读,由于太珍贵,只能读一篇,怕的是读完后没有了。此三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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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张炜讲过这么一个故事。

一位大作家的弟弟,想学习哥哥的写作窍门。哥哥让他一同出海钓鱼。哥哥说:“我问你,你在钓鱼的过程中,什么时候最激动?”弟弟说:“钓到大鱼时。”哥哥摇头说:“我的意思是,在钓到大鱼的整个过程中,哪一会儿最让你激动?”弟弟仔细回忆着。哥哥启发他:“你想想,是鱼猛地一咬钩子的时候,还是往上拽、用棍子打它头的时候?还是把它装到网里,它乱跳乱蹦的时候?”

弟弟想着说:“当它咬到钩子,鱼线猛地绷紧,就在绷紧的那条线上,一溜水珠往下掉的时候,我最激动。”

哥哥说:“你懂得怎样写作了。你就写最让你激动的那一溜水珠,写好写细,那是最扣人心弦的一刻,抓住它,其余的也就好办了。”弟弟后来回忆说:“哥哥教会了我最重要的一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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