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职贤
小时候看过的很多书早已不知去向,想买回几本温故知新,却成为一个缥缈的梦,因为大多已经不再出版,至于那些想看而没有看过、且不再出版的书就更多了。觅得浮生半日闲,到一些旧书摊或书店淘书,经常可以得偿所愿。
平时逛街,一看到旧书摊或专营旧书的书店,非得蹲下来或走进去,像个痴情汉寻找昔日的女友,仔仔细细地挑拣上半天不可。看到心仪的旧书,如获至宝,不怎么还价马上买下来。有一次在一个旧书摊,居然淘到一本我以前购买的一个国内著名作家的长篇小说,书的扉页有我的名字以及作者亲笔签名和购买日期,这是当年该作家到本市的购书中心举行签名售书活动时,我到现场购买的。
我非常喜欢这本小说,后来一直找不到,估计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当成垃圾扔掉了,为此懊恼了很久,没想到山不转水转,又回到我手中,内心的愉悦和亲切无法言喻。
对我来说,旧书的魅力比新书大得多。它们表面上风尘仆仆,而且有的被书的主人涂抹了一些不太雅观的文字或画了一些波浪线,有的页码被水泡过,字迹有些漫漶,甚至有的没有封面或封底,但只要不影响阅读,便是好书,值得珍藏,毕竟大多已经不再出版,而且是绝对心仪的好书。淘回来的缺失封面或封底的书,我一定会贴上一张白纸取而代之,并写上书名,这样放在书架上,不算太难看。
淘回来的书中,有些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版的连环画(小人书),比如《渡江侦察记》《薛仁贵征东》《杨家将》《平原游击队》等等,大部分小时候已经看过,小人书图文并茂,每个人物都画得栩栩如生,往往令人爱不释手。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看着小人书睡着了,不小心把油灯碰倒了,点燃了蚊帐,幸亏及时醒来把火扑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每次翻阅这些小人书,都想起儿时旧事,不觉莞尔。
古人说“书非借不能读”,我却常常觉得书非淘不能读,淘到一本好书,无论是否曾经看过,潜意识里都有种急欲一读为快的冲动和激情,如同邂逅久违的好友,迫不及待地想把酒言欢,毕竟,这些书大多是几十年前沉淀下来的流落民间的孤本,越淘越少,其意义和重要性非同一般,岂有束之高阁,只作收藏之理?每一次翻阅旧书,听着哗哗的翻书声,嗅着夹杂着岁月况味的淡淡书香,不知不觉地,没来由地,心底总会涌起一丝淡淡的欢喜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