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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23日

似是故人来

○湘西梅子

吃过饭后,月下眉的那个爱茶的女孩邀请我一起喝茶,说有好茶分享。我说我也有款半亩方塘私房茶——梅小姐的茶与你分享。

于是她们一行三位姑娘来湘西,加上一位本地的朋友,我,一起五人在月下眉品茶。

这个女孩其实酒已微醺,在夜色下的小轩窗独自发了会呆,等酒意淡去,就对我发出邀请。她聊天很直接,干脆,透着一派率真。听说我也款茶,就说要不我们一起泡,你泡你的茶,我泡我的茶,她同行的女孩快人快语: 斗茶吗?她说不。我看她一眼,觉得这女孩很有意思,我也爽快答应了:人的磁场其实是挺奇特的,有的人只有几分钟或者几秒你就能决定能否与她成为朋友,彼此信任默契。我直觉这个姑娘是真性情之人,对我没有恶意。

我们坐在一排,对面就是她三位朋友。我们同时用盖碗泡,水开了,烫杯,摇香,闻香,她做得都很认真,我微微一笑,真是个认真的女孩。三位同时喝我与她泡的茶。在茶香四溢的月下眉,在巫娜安静的古琴音乐里,我们泡了十泡,她们说我泡的茶幽香淡雅稳定,她的茶浓烈丰富多变,梅小姐的茶的花香更浓些,而她的香以果香取胜。

说实在的,她是今天来的方塘,因为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与我聊天。所以我们两个其实没时间过多交流,但是当晚,我们一起泡茶,交换盖碗,闻香,品茶,用茶说话时,有种无声的语言在我们之间流动。

她说: 梅子姐,其实15年时,我与朋友偶然走进方塘,然后在这里吃饭,喝茶,不知你还记得吗?我尽心尽力想,想不起来,摇摇头。

她继续说:我们也是三个人一起来的,后来我有点喝醉了,我与我的一个朋友与你聊天,聊你设计的半亩方塘,说你做的半亩方塘是与一首诗有关,然后我与我的一个朋友,都不告诉对方,两人很默契的各自写在手掌,给你看那句一模一样的半亩方塘一鉴开……

我记起来了,确实有这回事,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在小轩窗喝茶。原来是故人,我想到那首歌 《似是故人来》。

这个女孩继续说:你知道吗?梅子姐,其实之前我与那两个人平时并无深交,就因为在你的半亩方塘,我们突然感受到对方的心,彼此很默契,放下一切,信任对方,然后我们三从这里回去后,就做了合伙人。我很喜欢你的半亩方塘。

我微笑:你真是至情至性的女孩,这么可爱,这么纯粹。

最后大家说: 可能与性格有关,梅子姐的茶温婉清雅,小曾的茶浓烈多变。小曾调皮地说:我俩就是富察皇后与魏璎珞。这个我知道,是最近很火的电视剧《延禧攻略》,两人既有深厚的姐妹情,也是心灵相伴的知己………

魏璎珞吗?

我看她泡茶有种男孩子的霸气,拿盖碗是整个手掌四指托底,拇指压盖碗,女孩子很少这样泡茶,并且她一直保持高温泡,也不怕烫手。

这一切一定与人生阅历与性格有关。她很年轻,穿着白衬衫,眼睛很干净很亮,学理科的人做事全凭感觉,很执著。她自己说自己偏激,接着她拉过我的手掌给我看手相,说我以前有个结,几乎让你死过一道,哇,你有灵气,你的第六感特别准……胡说八道一通,我乐不可支,有意思的姑娘。

我原来有写过一篇小说: :把你的手伸给我,里面就写有看手相谈人生环节,嗨,不要这么默契好不?………

她最后问我个问题: 假如两个人泡茶,一个泡得温婉平和,把控很好,一个浓烈多变,难以掌控,就如是一个人或者是你的人生,你会怎么选?

我没有回答,我想到她的泡茶,想到她的率真与激情,让我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我呢,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吗?她还在经历,我却是在脱离爱恨情仇………

是晚,茶聊很晚,她说,明天就走了,我们约下次再泡茶,不问时间,一切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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