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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09日

甜蜜排杉丰收季

丰收了,农户笑开了花。

果园里,椪柑堆成了小山。

初冬,村子里开满了野菊花。

椪柑树硕果累累。

夜色中的排杉苗寨。

城市和乡村的距离,除了路程,就只有一颗决定出发的心。

在气温骤降的冬天,萧瑟和甜蜜的距离,只有一丝椪柑的甜蜜滋味。

在一个有阳光的冬日中午,从吉首出发,从北一环进入新桥路,再进入039县道,沿着公路一直前行,一小时后,野菊和红枫点缀的青山已经被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树树黄澄澄的椪柑,从山顶到山脚,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

此时,已经进入了吉首市太平镇排杉村。

车在一个山腰停下, 放眼望去,青山像挂满了红灯笼,迎接四方来客。

随意择一条小路,向椪柑林深处走去。

没有机械轰鸣,没有人山人海,耳边只有树叶婆娑,剪刀碰撞,和远处隐隐约约的几声低语。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空气中泛起了苦涩和酸甜交杂的果香,豁然间,只见椪柑堆积如小山。前一个小时,我们还在城市里,眼前只有灰色的天空,和密集的房屋。此时,面对丰收的盛况, 一切都恍若隔世。

此时此刻,果园里的野草已经枯黄,只有椪柑树挂着沉甸甸的果实,沐浴着阳光,向人们展示它最丰腴、最诱人的美。其实,果园的四季皆是景。春天椪柑花开,清新的香味弥漫在山坡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寒冬的慵懒,唤醒了沉睡的世界。而后,经过了除草、施肥,经过了漫长的期盼,终于迎来了丰收。年复一年,果农围绕着果树,循环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果树也在期盼中将自己的果实奉献。这是一种亘古不变,人与自然互惠互利的“交易”。

太平镇是吉首的椪柑主要产区之一, 仅排杉村的种植面积就有800亩。如果算上与太平镇交界的丹青镇,种植面积更是超过了一万亩。一万多亩的椪柑地,依着山势,沿着山路,层层叠叠,连绵不绝。

陈初好的果园位于山腰,从10亩到40亩,从一心种植到成立合作社,跑市场找销路。他见证了排杉椪柑种植的变化。

20世纪90年代初期,排杉村在政府的帮助下,开始种植椪柑。从那时起,椪柑成为排杉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但是随着种植规模扩大,加上技术更新缓慢等因素,椪柑的价钱一度滑入低谷。而后,不少村民外出务工,椪柑地就这样抛了荒。

不忍心椪柑地抛荒,也希望村民能够富裕起来,陈初好动了椪柑的想法。某次,陈初好在上海发现:高端的椪柑论个卖,一个能够卖五六块钱。2013年,他牵头成立了红土地富硒椪柑专业合作社,改变“各自为政”“小打小闹”的局面,开始倡导绿色、有机理念,并对农户的生产、销售进行统一管理,走专业化、高端化的路线。现在,排杉的椪柑已经销往了上海、宁波等城市。

阳光下,不少椪柑还挂在枝头,它们在等待,等待时间的洗礼,等待褪去最后一丝酸涩,进入果实最完美的状态。树梢上,每一个果实都有所不同,但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在有限的生命里,积极接近阳光和雨露,尽最大的努力,给自己染上最美的颜色,成为最耀眼的明星。

我想,这也许就是椪柑,就是自然的精华所在吧。

陈初好说,椪柑好不好吃,关键在种植、在土壤、在气候。在合作社的引导下,排杉村在椪柑种植过程中,采用除草机除草、施农家肥等措施,不用或者少用农药化肥,这是成为椪柑下树就能吃的秘诀之一。排杉椪柑获得消费者青睐的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富硒。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让排杉椪柑成为硒含量符合国家富硒食品(水果)的行业标准,这也成为消费者选购的原因之一。

因为严格的管理,合作社也获得了“湖南省无公害椪柑生产基地证书”、“无公害产品证书”、进出口水果果园登记证等证书。

不管是社会发展,还是农业发展,都要经过一个漫长的学习过程。从希望“战胜”自然,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从按照节气开展农事,到用科学技术指导种植,人,总是锲而不舍,在摸索中前进。正是在这种不放弃的精神中,在种植椪柑30多年后,排杉的农户,摸透了椪柑的习性,握住了时代的脉搏,找到了种植和市场的平衡,将排杉的椪柑事业推进了另一个时代。

陈初朝今年56岁,他的柑橘园位于山顶。去年,他家收了4万多斤椪柑,卖了几万块钱,给家里添置了大彩电。他说,种的时候怕卖不出去,现在不用愁销路。望着沉甸甸的椪柑,他又有新的计划:或许可以把房子装修一下,或许还可以买些家电……

每一片树叶,每一个果实,都努力地向上生长。农户们何尝不是一样,为了生活,辛勤劳作。暖阳下的山丘,没有一丝风,椪柑树随着果农的动作,晃动,随后卸下了重负,回归了往日的轻盈姿态。农户们也放下一年的疲惫,露出了笑脸。

陈初朝身形消瘦,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但是眼睛中却带着光亮,举手之间,一个个椪柑就进入了布兜之中,几分钟后,又将装满的布兜倒进了竹篮之中。他热情地招呼我们说自己家的椪柑很甜,不酸,现摘现吃都很甜。

习惯了物品的所有权的我们,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只当是客气,连忙拒绝。说话间,陈初朝竟拿起几个硕大的椪柑,塞到我们手中。一时之间,我们不知所措。心里,想起了陈初好所说“上等的椪柑在上海是按个卖的”,又想起来时的路上,同车的乘客说“椪柑现在还不能吃,还得放”,一边垂涎美味,一边担心酸涩,手里拿着椪柑,不知如何是好。

陈初朝看我们迟迟未动,再次说:“你们自己选,选上哪个吃哪个。”

在初冬的山里,如不能尝试山间的美味,必是遗憾。于是,我动手剥开一个。随着指间的动作,果皮的细胞一个个裂开,炸出油花,散发出香气。而后,果肉出现在眼前,紧致饱满,泛着红色。一瓣入口,浓甜脆嫩,丝毫没有酸涩之感。甘甜的汁液,在口腔之中游走,像是给干燥的冬天浇灌了一丝甜蜜的汽水。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味实不同。同样的椪柑,生长在不同的地方,外观和味道都相差甚远。此时此刻,我不得不佩服自然的神奇,也不得不感谢科技的进步。

一个椪柑完毕,我又剥开了一个,感觉就像回到了童年,回到了童年的橘子地,那里有吃不完的美味,还有无忧无虑的生活。而我,依然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依然对黑夜有着天生的恐惧。

冬天的日头短,阳光淡去,黑夜就来了。我们顺着果园路往山下走去。

不似城市繁华,没有灯光的照耀,农户们大多还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果农们或挑或背,趁着余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显然,城市的生活并不是这样。夜幕降临,另一种生活才准备开始。灯,延长了城市的时间。因此,城市的人错过了晚霞,错过了晨雾,也错过了鸡鸣、鸟啼和水流。在城市里,生活已经无限延长,却也无限寂寞。

村民告诉我们,前面有个观景台可以一览村中全貌。

马路拐了一个弯,到了山的另一边。马路不宽,路边上零星的有几栋民房,或是居住,或是经营小卖部,还有一家可以提供吃饭和住宿的农家乐。路边上,几簇野菊花开的正旺。菊花如同这个村寨,在冬日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一个孩子跑过,带起了丝丝微风,花叶在风中轻轻地摇摆,像极了此时的初来乍到的我们,在如此美景之中,心里也是微微颤抖的。

在村口,一个老妪驼着背,提着一只大白鹅。大白鹅不挣扎,也不叫,反而像个主人一般审视着我们。确实,于我们而言,它确实是这里的主人,而我们,只是闯入了他们生活的匆匆过客。我们轻声猜到:得有五六斤。老妪说,有七八斤呢。说罢,抖了抖手里的鹅,笑得更深了,似乎在得意地说:看吧,我养的鹅长得不错吧。

村里的生活简单,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椪柑丰收了,饲养的鸡鸭长大了。看得见花开,看得见季节的变化,也看得见幸福。

仍沿着公路前行,只见对面山腰上,层层叠叠的青瓦将房屋遮盖,在不知是雾气还是炊烟的笼罩下,村庄也愈发朦胧。

乘着夜色未浓,我们赶到了观景台。许是累极,各自择了一处长凳休息。因为快速行走而怦怦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也慢了下来。夜色迷离,一个朋友惊呼:再不拍照就天黑了。于是,我们各自拿起自己的“家伙”,将远处的村庄留在了镜头里。

寒风袭来,摇晃着炊烟和老树。夜色中,青山、老树、房屋和石头,还有一山一山的椪柑,都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此时的村庄,像极了一个老者,缓缓地走进了自己的世界,回到了自己的房屋里。我想,此刻的房屋里,火塘里应该有熊熊的火苗,八仙桌上应该有热腾腾的饭菜,可能还有一只小狗,正趴在门前,等着主人的归来。 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也在夜色中泛起了对家人的牵挂,在黑夜中离开了这个世外桃源,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城市的车轮在高速运转,时间早已变得模糊。深夜,坐在窗边,听着远处传来的民谣,看着谈笑风生的伙伴,昨日种种似梦似幻,只有留在舌尖的丝丝甜味,提醒着往日皆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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