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祖雅
能够得到别人认可的文人,往往见地中道,行文达到自然。欣赏这样的艺术作品,人们常常觉得这是一种心灵的交流,更进一步,可以获得对生命和生活的认知和体验。
实力派作家叶舟在中篇小说《雄鸡一唱》中,写出各种都市人情和人心动态,让人觉得故事如此虚构,而复杂的人间却如此逼真。一读之下,让人获得一种丰富的艺术体验,确实有它内在的磁场,以它内在的生动,直逼人性好与坏,真与假,善与恶的存在。以小说的描述,给人真实不虚的判断和批判。
在这篇小说情节的精彩之处,叶舟写了这么一句话:文风的变坏,就是世道变坏的本源。这个句子,作者没有直接批判“外在”的世间,而是针对他小说世界的人情世故。读者首先要从作品去看,去体验,去静虑,慢慢地,就有了和作者一样的同感。
用作品说话,说真话,说实话,说一针见血的话,作者往往需要营造自己的气场,经营一些人物和场景。尽管许许多多精彩绝伦的章节,都是作者真真假假的虚构,而文章的中心,是一颗睿智的、真诚的、给人返璞归真的心灵流露。这样的作品,才能谈得上文化的主流,和文学的精品。
文字是静静躺着的智慧,认识它,只是一种知识,合理的应用它,就是文字艺术的再次升华。《雄鸡一唱》能够在杂志里脱颖而出,就像是人在庸俗的生活中,在乱如麻的人情交织中,找到顿悟和看破一样,冷静地梳理自我和在社会的存在。像作品人物的语言那样的口头禅:“别说那些打不出粮食来的话。”在作者蓄势而发的语言张力中,让普通的,寻常的人间方言俚语,变得哲理格言一样生动活泼,吸引人,打动人。
《雄鸡一唱》的主轴故事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带有“故事”的人物,随着一位农村的老母亲,带一只“翎子鸡”进城给孙子“进补”。未宰之前,临到半夜时分,来了一场自然的本能的“引吭高歌”。这下好了,引来了为单位错综复杂人事而半夜都在失眠的人群的强烈不满,以物业委员会来上纲上线。乃至引出了伪装在小区的逃犯保安。一只鸡,本来杀了就完事。但翎子鸡的打鸣居然对自闭症而失语的主人翁的儿子,起到了不医而治的效果。于是纠纠结结的场面,来了一场人情世故的颠覆。同事哥们,在利害关系上,又成了敌对的阵营。由于他对翎子鸡的翎子的幻想和迷信,居然在“不要脸的”水的掩盖下,惟妙惟肖地表演了一场潜在的官欲和皇帝梦。也把卑鄙的文人,和当了官的卑鄙文人演得惟妙惟肖。
到最后,小说几乎完全成了一个戏剧。在小说曲终人散以后,小说和现实在融入一块之后又分成了小说和现实两个存在。同时也显得荒唐,而对荒唐的指证,又显得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