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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6月14日

山村的样子(组诗)

○汪祖雅

古树(1)

时空,像过去的昨天那样

远在梦里

村中的古树

却载着沧桑的旧历

像歇在上面的鸟,衔回

曾经的心思

一年又一年的繁荣,和枯败

古树都尽量以苍翠的姿势

守着村庄的日夜

许多人和古树永别了,而它

依旧守着相思的魂

稻谷黄了(2)

在稻谷

金黄的时候

关于多情的春天

都已经在

多情的土地上,融入了

一心一意的开花结果

岁月的皱纹

在稻谷的表情上

种满了虔诚

种满了阿妈

无怨无悔的欢喜

秋阳,挂在屋檐下

和收回来的谷子

晒着我们

沉甸甸的喜悦

玉米棒子(3)

被秋风

吹老的玉米棒子

胡须,也由嫩嫩的样子

枯老在黄黄的壳叶里

饱满的颗粒

像一种成熟的微笑

送给收获它的人

这些过程

就像父亲的牺牲

留一些福荫,给我们

秋风在给许多事物

删除多余的枝节

我却删除不了一种情怀

像蝴蝶,在风中

起起落落

火坑(4)

沿着火光的温暖

生活就这样

一字排开

坐在火边的老人

用他们混浊的眼光

擦出雪亮的人间

生命在俯仰之间

演绎生死过往

只有火坑的温暖

留在心间,感觉到

幸福的存在

山路(5)

山里的路

需要勤劳的脚去丈量

不然它的荒芜

使人走不到

田野青春的容颜

也需勤劳的手

梳理它的潦草

不然草木的调皮

会把人的行程绊倒

小路通畅的样子

会逗着山风

撩动人畅想的发丝

朦胧的山雨

会濡湿童年的故事

弯弯的山路

会驮起行走直直的脊梁

大雁飞来飞去

远方没有尽头

我和山路

在水的源头

唱着农耕的歌

可以让苍老的岁月

藏在幽深地方

山里日子(6)

山里最喜庆的日子

就是有新娘

嫁进村庄

或者有嫁歌

飞出疼痛的村庄

飘过的白云

都能带着幸福的感觉

飞进蓝天

接亲的日子,可以听见

世上最美的诺言

可以,近距离地看见

幸福初临的模样

在山村(7)

在群山之间

劈柴,种地

古老的神话流淌了千年

依然可以安顿家园

没有天气预报

算算甲子排排流年

虽然不会很准

也可以和民谚,合二为一

季节交替和阴晴圆缺

都是对山村

人性的呼唤

春燕,叼着四方的歌谣

回到屋檐下

我们彼此温暖

一茬茬的蔬菜

配着五谷杂粮的味道,给山村

铺满平安和吉祥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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