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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7月19日

落榜后的重生

灿烂霞光 石 健 摄

王 琴

父爱如同长度,母爱如同宽度,都蕴藏着无限让我依赖的亲情。成长至今,我就是在这无限依赖中感受着亲情的无限滋润与体贴。

那年高考落榜,我好似一下子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看不到一点光明。深夜望着满天星光,思量着我的人生将何去何从?夜露沾上衣裳,和着脸上的泪花,形成夜晚最黯然的悲伤。不知何时,我被身后传来的轻微声音转移注意力,掉头一看,父亲正拿着衣服,意欲为我披身上,恐又惊动我,迟疑中,被我发现。

父亲在星光下望着我,不发一言,而后,拉着我的手,往屋里拽。母亲会意地以去厨房端鸡蛋面为借口离开。哪有食欲啊?正要推脱,父亲低沉地说道:“你要真有骨气,就得走出落榜阴影,明天帮我去厂里干活。我每天都忙不过来,任务很紧。有这生气的精力,不如明天在干活时全消耗掉,还能为家里多挣些钱。一个月干下来,保准你没时间没精力去想落榜的事了。人只有在忙碌中才能看到人生的意义,无端的叹气有什么用?快吃,吃完去睡觉,明天就去工厂上班。”

听完父亲的话,我很乖地吃完了母亲端来的鸡蛋面。第二天就随父亲去厂里当学徒,父亲工友都开玩笑喊我做“小童工”。我的工作,也只是站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在机床上操作,偶尔帮他做些零杂活。

时间一长,车间的一些生产流程我都熟悉了。父亲累时,我也能替代他操作一会儿机床了。记得有一次,正站在机床前干活,厂长来了,我和父亲都没看到,按规定是不允许我擅自操作的。厂长站了很长时间,我们才发现,我心里想着奖金要被扣了。正欲上前主动交代与我父亲无关。只见那厂长笑眯眯的,还夸我很孝顺,问我想不想去他的另一个厂里上班,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父亲就在后面暗示我,要我快速答应厂长,我反应很快,照父亲的心愿说了。

那天晚上,一家人都很兴奋。母亲做了很多好吃的,还不停地自言自语道:“这下好了,你也有工作了。我就在家天天做好吃的,让你们吃饱,有力气干活,多拿奖金,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后来,我在那厂里干了好几年临时工,养成了吃苦耐劳的习惯,业余时间就自学。一有空就听父亲讲他当兵时所学的知识,他总说,学习不一定非得在大学里,日常生活也是一所学不完的大学。那时,我还养成了一边阅读一边写日记的习惯。

人到中年,亲情的温度依然在内心烘烤着我的身体。我们依然沉溺其中,依赖着,幸福着,感受着生命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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