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翰
周日,天气晴朗,日头正好,遂约上三五好友共游太平山。初驶入太平山山脚,道路骤然变窄,风被挤压变形,从高峰倾巢而下涌向地面,瞬间消散了不少暑意。附近的客栈刚刚开门,两三闲人坐在门口谈笑风生。
再向前行驶三五公里,两边的民房渐渐多了起来,或高或低,或新或旧,或小楼或平房,都渐渐袅起炊烟。那些被太阳晒焦的草木香混合着从村民房里钻出的柴火香,一丝丝一缕缕,在空气中不断缠绵和变化,竟让人想起儿时在老家的那些日子。在读书前,基本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经常和小伙伴们沟里翻螃蟹地里摘豌豆,小小的一块糖也能含上一整天,要是想再吃点儿其他好的便赖在厨房不走,求着嚷着让奶奶生火炒腊肉。土砖瓦房里堆着的“灶台三宝”——干木柴、玉米杆、干松果成了我关于儿时最深刻的回忆。
绕过两个急弯后,连续经过好几个山谷,凉风夹杂着湿润的露气,令人神清气爽。路旁的庄稼大多成熟,攀着架子的缸豆和丝瓜,挺立的玉米,茂密的红薯叶,无一不蓬勃着生气。
开过平坦的公路,便是一片石子路。下车后沿着道路走几步,视线豁然开朗起来。一条小河蜿蜒着,从农家深处缓缓流出,在小水坝直直落下,站在岸边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雾气。几位游人攀着岩壁边凸起的石头往坝底走,在潭边,享受着水花直接溅在身上的惬意。继续向前走,路上游人越来越少。但见岸边零星坐着几位垂钓者,微风徐徐,浅溪潺潺,心里蓦然开朗。一天的疲惫全消散了。再加上身后都是葱郁的树木,层层的小山,抬头便能看见几株松柏横插在刀削似石峰上,突然觉得什么都释怀了,只是单纯的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
落日的余晖渐渐晕开,落在岩壁上,落在松针上,带着些许粉色的梦幻,一起沉入山底。入夜了,虫儿叫着闹着,催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