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华

前几日，误入仙子湖，只见草木枯黄，一片萧条。一路上，我总想着如何能够快速离开，但是裹着树叶的风带来了缕缕暗香，冷冽而悠远。我知道，那是腊梅的香味。香味在空气中散开，唤起了我关于腊梅的记忆。

初识梅花，还是读书时候。那时，我并没有见过梅花，只是从课文中，背诵的诗句里，感受文豪对梅花的独到见解。背诵课文的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近十年，现在我仍记得曾经最爱的诗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那时，香，成了我对梅花的第一印象。

真正认识梅花，是在2012年的冬天。那年冬天，我是在重庆北碚度过的。我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没有阳光，空气也是重庆特有的湿润，我路过重庆百货附近，只觉得熟悉的街道被沁人心脾的幽香占据。香味来自哪里？我循着香味看去，只见平日空旷的梧桐树下摆满了清瘦的枝条，枝条上还有一个个黄色的花苞。卖花的人告诉我说，那是腊梅，来自北碚静观。静观我是熟悉的，那是北碚的一个镇。如果说北碚是重庆的后花园，那么，静观就是北碚的后花园，因为那里是远近闻名的苗木基地，在那里培育的园林花卉数不胜数。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静观不仅是苗木基地，还是腊梅之乡。

看着眼前如黄豆般大小的花苞，她如何能够迎着风霜雨雪开放？我不由得画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后来，整个冬天，无论如何寒冷，北碚的空气中似乎都有若有若无的幽香。而我，虽然没有见到傲雪开放的腊梅，却也见到了迎风摇曳的花枝。

后来，友人去腊梅园里看花，我不知因何故，未能前往。听她说，置身腊梅园中，当香气萦绕，就如同被花瓣包围一样。好在学校里也不乏腊梅的身影，于是那个冬天，我有意无意地总是路过种满腊梅的小道。那个香味，比桂花冷，比百合清，比栀子幽，令人沉醉。

2013年，我离开北碚，腊梅，连同腊梅的香味也一同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此次误入仙子湖，当那淡淡的幽香袭来，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湘西也有腊梅。

步入树林深处，满眼都是枯黄。阳光下，跌落枝头树叶，覆盖了干枯的草，覆盖了蜿蜒的路，散发出独属于初冬的干燥而焦灼的气息。我沿着小路，一路探寻，我找到芭蕉，找到了松柏，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大树，却唯独没有找到腊梅。冬天的日头总是很短，看着光线渐渐淡去，我也放弃了寻找。

后来，朋友们说在凤凰县扭仁村有一个腊梅谷，那里有上万株古腊梅，吉首市德夯风景区内也有腊梅，就在乾州古城的风雨桥边也有腊梅的身影。但是，这些都是故事中的腊梅，在湘西，和腊梅距离最近的就是在这仙子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