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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2月26日

致敬苗青老师

把思念镌刻入文字 石 健 摄

侯自佳

去年7月5日,我躺在病床上,从《团结报》副刊上读到了苗族女作家龙宁英的《怀念苗青先生》,这才得知苗青老师已去世,心里感到很沉痛。

苗青,本名施俊岑,花垣苗人,贵州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系教授。我认识他很早。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我还在吉首民族师范学校读书的时候。那时,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虽然没教我们班,但经常见他在《团结报》副刊上发表诗歌作品,因为我爱好诗歌,所以敬仰他。

1965年4月4日《湖南日报》“湘江”副刊发表了我的两首小诗《手扶犁耙快如风》(外一首),这张报纸张贴在校门口的宣传橱窗里,苗青老师见了,非常高兴,特将我叫到他办公室,表扬我说这是两首非常优美的好诗,鼓励我继续努力,将来写出更多的好作品。

后来,苗青老师去了州教师进修学院执教,我也参加了工作。在州里召开的文学创作会议或者苗族历史文化研讨会上,我们常相见,他总是鼓励我、引导我,使我鼓起信心在文学创作道路上一步步往前走。

1987年7月上旬,我和苗青老师一道赴贵州凯里出席全国第二次苗族文学创作座谈会,会前会后在交谈中,他再次鼓励我表扬我。当时,我已经当选泸溪县政协副主席、县文联主席,因此,他还叮嘱我培养更多苗族文学新秀,为繁荣苗族文学事业做出更大贡献。

不久,苗青老师调到贵州民族学院(即后来的贵州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系任教。1991年7月贵州民族出版社出版了我的诗集《故乡梦》,他读后非常高兴,专门打来电话说他要写篇评论文章,还问我同意吗?我说老师给学生写评论文章,学生是求之不得,怎么不同意呢?他在电话里爽朗地笑了一声说:“好,那我就写啦……”

他是一个勤奋的人,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将我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发表在各级报刊上的诗歌择优选入这本诗集里进行了全面评论,题为《论侯自佳的诗歌创作》,洋洋洒洒八千多字,真让我吃惊并欣喜。他在信中说他已将这篇文章送给了《苗侗文坛》发表,2015年又收入他由现代出版社出版的《苗族文学论稿》一书中,这是中国作家协会少数民族文学重点扶持作品。

他一辈子教书育人,对人真诚、善良。记得1992年9月初,我送儿子侯周磊去贵州民族学院上学读书,身上所带的2000多元学费,在去花溪的车上被强人抢走,无法报名上学,心里非常焦急。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们父子去找苗青老师求助。他说:“你不要着急,我帮你父子俩去找院领导说一说,先报名读书,你回湖南后再将学费寄来补交就行了……”在他在帮助下,院领导同意孩子先报名读书,后补交学费。就这样,儿子很顺利地报名读书了,那天,苗青老师还请我们父子吃了晚饭。如此良缘善缘,我一辈子都记着;如此好人善人热心人,我又怎能忘记?

2015年初春,听说苗青老师从贵阳来到吉首,住在吉首二中。得知后,我专程去吉首看望他。我们已有20多年未见面了,彼时,他八十出头了,但精神矍铄,体魄健朗,看样子好像刚入古稀。他说他还要拼五年,有几本书还要补写、修改,力争正式出版……他特别说他花了几十年时间的心血,已写完了五十来万字的《苗族文学论稿》的书稿,正在修改补充中,叫我支持他,为他找个好出版社出版。

我立即给相熟的出版人打了电话,他们答应放在现代出版社出版。书稿定稿后,我鼓励他去贵州省作协申报中国作协少数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项目,后来尘埃落定,果然如愿。

2015年4月,我的纪实专著《文坛往事》出版后,特地去吉首给苗青老师与吉首大学文学院教授田茂军去送书,三人见面,就文学就行交流与探讨,格外开心;再后来,苗青老师的《苗族文学论稿》出版后,我特地去吉首二中祝贺,他给我赠送了他的这本厚实的专著。

此后,我因全力以赴写作长篇小说《沅水魂》,没能再去吉首看望他。最为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他生病,没能见他最后一面。想到苗青老师永远离开了我,病床上的我拿着报纸,不禁潸然泪下……

值得庆幸的是,苗青老师的文字还在。每当我拿着厚重的全面论述苗族文学发展史的《苗族文学论稿》翻阅的时候,往事就会一一来到眼前,心底都会升起对他深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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