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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5月03日

答非所问

汪祖雅

古时有户重男轻女的人家,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儿子们读私塾,女儿则在家劳动。那女儿没有接触到圣贤的教育,一天天在家务事里长大,再聪敏,见识和知识都有限。

到了出嫁的那天,新郎官也随迎亲的队伍来行礼。新娘子,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也爱到父母和家人的言传身教,懂得给父母行出嫁之礼。在给父亲磕头的时候,她的父亲受到情境的感染,哭了起来。这位父亲是读书之人,觉得在女儿女婿的面前,就应该做出一个家风家训的榜样来。

于是,这位父亲搀扶着即将离别的女儿,先是哭诉祝福之词,说:“我的女儿出闺房,好事成双结姻缘。这是治平之基础,也是大道之开始。”

这个文辞甩出来,做女儿的当然接不上对词,只好一个劲地哭:“哎呀我的爹爹哟,女儿离去难尽孝,只望您老多保重,女儿只能记心上。”

女儿这么哭嫁,也还算对路。但是这位父亲觉得借着这个哭嫁的机会,也该给女婿做些教育。他和女儿对哭,哭词一半是讲给女儿的,也有一半是讲给女婿的。他哭道:“若夫不敬妻室家,便失唱随之义道。若妇不讲柔顺义,也不般配为人妻。”

这样的儒教之道,让从未听闻的女儿,感觉莫明其妙。父亲哭完一段,下一段就该女儿来续。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接腔了。这个时候又不能冷场,否则像个什么话?

于是,这个女儿只好就地找词,只见,她哭着数家珍:“哎哟我的父亲呀,听我有话慢慢说,我有被子七八床,也有蚊帐新一笼。”

这个父亲一听不对路,就责问女儿,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哭嫁词。女儿没有办法,只好如实回敬父亲:“平时不让女儿读书去,临到关键怎么甩文辞?逼到无路书话讲不通,只好随便找词心里出!”

这父亲听到女儿这样的摆条哭诉,就后悔不该不让女儿读书,也深深明白重男轻女是极端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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