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再生
妻从吉首打电话回来,要我买些浦市糖馓,趁“五一”放假带去。
下班后,我来到临荷园的一家吊脚楼前,门口铺满了阳光。屋门口,太阳下架一张竹床,床面上铺一层糖馓,圆圆红红,怪喜人爱的。
一位五十岁的妇人,坐在一张小木椅上。她抬头侧面望向我,笑笑。我问:糖馓好多钱一个?她答道,一块一个。我买了二十个。她从箱内取出二十个,装进一个红色塑料袋子里递给了我。
看着手中糖馓,我的记忆也打开了……
儿时的浦市,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会做一些糖馓。每次炸糖馓时,当母亲把油烧开了后,糖馓放进去后,就会神奇地开出一朵花,这时候,母亲拿勺压压,松开,再把糖馓翻转身炸炸,起锅。见我守在旁边迫不及想吃的样子,她就会说,再等等,没炸透就硬邦邦的,不好吃。
如今的糖馓已少见,面对如此“稀缺”的美味, 我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坐下来和妇人聊了起来。问到糖散的做法,她告诉我,她领我进屋到她的后院,一间作坊里摆了许多坛坛罐罐,她指给我看,一一作解释。当我看到一支小篓里装满了似火柴棒的细棍。我问她这什么,她说是苏木,是制糖馓不可缺的材料。随后,她拿起手边的一支土陶罐,晃了晃内里的深酱色的水,解释说,这就是苏木水,不是食用红素。
参观完了,我和她回到屋门口,坐回太阳底下。我对糖馓制作工艺充满了兴趣,耐心询问,她对制作工艺进行简略的介绍:
浦市糖馓,先要把苏木熬制好汤水,用水泡好糯米,将米沥干,适量加入苏木水,加点芡粉,三样反复和均匀。上甑子蒸时,先将锅里的清水烧沸,蒸汽跑出甑口时再倒入米,一只手掌摊开放在中间,阻挡糯米落下去的力道,这样松松的易蒸熟米,米饭不结板,松软相间。蒸到七成熟的时候,盖上焖一会儿。最后,拿碗从甑子里舀一碗,抓一把盛进篾圈里,摊开糯米饭,再拿手板压压紧,一个圆儿又圆的糖馓做出来了。把做好的糖馓放到太阳底下晒,干透了,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