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继刚

“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就算身在他乡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我一遍一遍地吟唱着张明敏的歌曲《我的中国心》。唯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余秋雨先生的崇敬之情，才能表达我读完《行者无疆》后的激动心情。

余秋雨先生是我国著名的文化学者、理论家、文化史学家和散文家，其代表作有《文化苦旅》《千年一叹》《行者无疆》等。遗憾的是，在少年和青年时代本该好好读书的年纪里，我总错过阅读“余秋雨”。今年7月初，我偶从书架上找到这本泛旧的《行者无疆》，书中扉页里显示的购书时间是“2016年10月”。购买的书本都是进门的客、远来的友。带着一份愧疚之情，这一次，我终于有机会和“余秋雨”有了一次近距离的心灵对话。

余秋雨是一名坚定执著而伟大的旅行者，他曾在“又一场沙漠风景蒙住了壕堑后面的零乱枪口，枪口边上是惶恐而又无望的眼神”的旅行中写就了文化大散文《千年一叹》。2000年8月开始，余秋雨又花6个月，走过了欧洲的26个国家的96座城市。他一路走一路写，最后写成了《行者无疆》这部散文随笔集，成了《千年一叹》的续篇。

读着《行者无疆》，发现书中字里行间里洋溢着散文的语言美和艺术美。每走到一个国家，穿过一座城市，偶遇一个小镇，余秋雨总能以散文大师的笔触，为我们描绘出一个神秘浪漫、风情万种的欧洲世界，令人陶醉，叫人向往。

有人说，《行者无疆》可以当“旅游手册”来读。读着文章，你可以顺着文字的“导航”找到南欧的罗马和威尼斯，找到中欧的德国和瑞士，找到西欧的法国和摩纳哥、圣马力诺、列支敦士登等玲珑小国，还可以顺利地找到英国和爱尔兰。甚至你还可以观赏到隐藏在城市角落里的“小巷老门”“古老的窄街”和“大雪小村”的迷人景色，品尝到“马赛鱼汤”这样的地方特色美食。我想，这就是过去众多的“欧洲迷”游欧洲读《行者无疆》的理由吧。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行者无疆》作为余秋雨“文化大散文”的代表作之一，假若仅仅把它当作“旅游读本”来读，着实委屈了作者和作品。在这次欧洲旅行与写作中，余秋雨还把他的“文采、学问、哲思”以及“深入研究、亲临考察、有效传播”融合于一体，全面拓宽了旅游散文写作的广度、深度和厚度，增强了旅游散文的文化味、哲理性和可读性。

认真细读《行者无疆》，我们还可以读到欧洲的文化和文明，了解欧洲文艺的兴衰和人文人格环境。在文字的叠嶂里，阿汗拉布拉宫的死前卸妆、瑞士手表的发展史、牛津的童话等一段段欧洲的历史跃然纸上。这般阅读，宛如沉浸在一位博古通今、中外兼修的历史学者的课堂里。

“这次考察欧洲”，余秋雨“是想进一步为中华文明寻找对比的坐标”。他的《行者无疆》不仅描写了欧洲诸多国家的地理地貌、名胜古迹、悠久历史、旅游饮食等。在异国的旅途中，余秋雨还通过敏锐的洞察力、深刻的思考和哲思以及一颗赤诚的中国心，虔诚认真地拜读了米开朗琪罗、伽利略、哥伦布和卡夫卡，读《希腊的囚徒》《尤利西斯》和《萨迦》。他的使命是要寻找到中华文明与欧洲文明的对比。

那么，中华文明与欧洲文明的对比在哪里呢？

也许是一条街的对比。巴塞罗那的大街是艺人在出卖艺术，我们的大街是商人在出卖货物。一个在遵古创新，一个在推古出“薪”。

也许是一场醉的对比。慕尼黑的醉是大街上的万人醉，醉得壮观，可成风景；我们的醉是酒桌上的“应酬醉”，醉得悲观，恨煞风景。一个是醉态萌动惹人笑，一个是酒醉心明装糊涂。

当我们还乐此不疲地谈论着古代四大发明的时候，可知大洋彼岸的欧洲已是翻天覆地几重天了。

在考察了罗马的象牙白后，余秋雨想到了我国古代的长安城。他这样写道：“当时真正与罗马城并肩立世的，是长安。但现在西安晚上的灯光，也比罗马明亮，西安不端元老的架势，因此充满活力，却也确实少了一份罗马的派头。”外国的月亮不一定比中国圆。但是，一座城市既然有着历史的光辉，又何必再用灯光来制造月亮呢？也许，罗马与西安的对比就是中欧文明的差距吧！

大道无痕，大爱无界，行者无疆。一个文化人的旅行，能够怀着一颗忧国忧民的中国心行走世界，这是一份不辱的使命，一种博大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