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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13日

聊聊微信

○刘 伟

前些日子,微信好友数达到300个,但在朋友中应算少的。微信好友中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也有没见过面的。其中一个去世两年多了,因为始终挂念着,所以舍不得删掉。

虽然我的微信好友少,但是好友的好友数量挺多。我的一个学生参加集赞活动,赞数有500多个,获得了电饭锅之类的餐具。还有个好友数达5000个,经他说明,我才知道已到最高极限。为加新好友,他不得不删掉从不点赞、从不交流的“僵尸粉”。有个更吓人,他说自己有微信群1000个。我怀疑他有几部手机、几个微信号,或者就是不小心多加了个“0”。

我第一次接触微信不算太迟。那是2012年11月初,当时大表弟在长沙创业,租住左家塘,晚上他拿着手机收发语音时笑出了声。我觉得很不解,有事打个电话不更方便?后来身边人大多用上微信,过年抢红包热火朝天,我只有看看的份儿。再后来,微信与生活、工作密不可分。我在5年前的9月,换了手机,才用上微信。

我感觉自己常常赶不上潮流,尤其在现代化的通信工具方面更是被时代抛弃。具有“吸时、吸睛、吸金”特点的短视频已有8亿多用户,李子柒抖音粉丝4036万,但我依然对短视频提不起兴趣。我至今没用过京东、拼多多、今日头条、抖音、快手,甚至没有淘宝、支付宝。手机只有微信、学习强国、当当、孔夫子旧书网、WPS等几个APP。微信虽然天天用,但一头雾水。与好友视频聊天,我起初不会转换镜头。若语音聊天,我至今还会按错。

微信群也常常带来困惑,虽然只有20余个,但同样难以承载更多信息。比较有趣的是,我退出了文艺之类的群,新加个好友,他将我又拉进去。离开一年多,群里依然喜欢谈论时事、针砭时弊,不久我又悄悄退出。有的工作群,在退出一两年,又被要求加入。退出期间,我没耽误工作,工作群对我也没促进,可见进不进群真无所谓。

尽管如此,我很感谢微信。现在微信新闻非常及时,比电视、广播、报纸快许多,不少官方新闻首先发公众号,接着不断完善充实,最后由官方报纸、电视新闻汇总刊播。

我也申请有个人公众号,每年发几篇文章,图文并茂,自娱自乐。去年发了一篇关于木匠的文章,一个表妹播放爷爷的视频。他好奇地问:“这是从哪里得的?”从事木匠多年的爷爷已经忘记,关于他的视频是谁拍的,何时何地拍的,但心里想必是高兴的。

另外微信支付很方便。选好书,按密码,一键敲定,又有打折,如买萝卜白菜。自从网上买书后,我很少逛本地书店。难怪当当、京东、天猫之类,一个APP一年卖书的数量会超过全国实体书店加起来的总量。

此外,我还感谢朋友圈。今年喜欢发长文,主要是为了练笔,试试离开网络、没用电脑能不能写文章。同时也想看看好友的评论。因为发文后出现错误,有人帮纠正;有疑问,好友也会回答。比如,今年上半年我发了有关沈从文墓地前石碑刻文的感想,提出“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究竟是谁说的疑问。有的好友说是黄永玉,有的说是沈从文。大家众说纷纭,很是有趣。

我搜索查看类似文章后,也没得出令人信服的答案。阅读公社、诗刊社等公众号推送的文章说是沈从文。著名作家王跃文的《你还会哭泣吗》,明确指出“墓志铭是黄永玉先生书写的,选的是沈先生自己作品中的一句话”,可惜没注明具体出处,不便于从书中查找。

与之相反,《人民日报》文艺部编辑李辉,他与沈从文、黄永玉渊源颇深,多篇文章显示为黄永玉“题写”。韩浩月的《黄永玉:闲时看天看云》发表于《新华每日电讯》(草地周刊)也说是黄永玉“题写”。黄永玉撰写的《我的表叔沈从文》《平常的沈从文》两篇回忆文章都只说“碑刻”“补石碑”。既没说是自己讲的,也没说是沈从文讲的。

此外十月的一天,我在朋友圈发了都市人来腊尔山镇夯卡村体验生活,好友也及时给予评论。从中我才知道见到的永顺人是策划者田爱民。留着长发的他当时正在拉锯子,衣服沾满尘土,但透出英武之气,长相酷似齐秦。我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浏览公众号明日山谷的所有文章,又通过多种渠道了解这位“谷主”。

田爱民,笔名努力嘎吧(努力干吧),人称“二哥”。他经历丰富,为人洒脱。曾经当过老师,辞职后去北京酒吧做鼓手,打了十年架子鼓。随后回到长沙,做过《芙蓉》杂志编辑,喝酒、品茶、做美食、聊文学都很在行,专访过莫言等知名作家,获得李敬泽、颜家文、韩东等文学前辈赏识。著有小说集《给皇帝带封信》,可惜绝大多数人看不懂。

田耳说:“他的小说写得很先锋,2000年的时候就写了十几篇小说,拿来给我看得眼花缭乱,觉得他简直是个语言天才……现在他已经不写了,但当时有很多人崇拜他,我对他的依赖也很强,隔几天一定要去找他。”甚至有人评论,“若要给田爱民的小说一个所谓‘伟大’的评介,恐怕只得等时间的渐渐渗透和浸淫”。

田爱民的小说写得高深莫测,为人同样稀奇古怪。他的女儿出生后,取名“田山刻攸”,英文名“Thank You·Tian”。辞掉编辑职务,跑回湘西自编自导电影《姑妈在茶城》。当然没公演,没一分钱收入。接着又到凤凰古城东门开酒吧,店名取自《麦田守望者》作者塞林格的同名小说《摩西,把房梁抬高》。田爱民喜欢看书,也支持读书。创办凤凰古城读书会,他是首个赞助人。

有了点资金,他决定完成荒野造梦、重塑自由的梦想。于是四处寻找,最后选定乌巢河边的夯卡村,租田地、种庄稼、建“旅社”……经过几年努力,“明日去山谷”入选2018年中国作协定点深入生活项目。慕名前来峡谷的人大多年轻,有学识,有文化,其中文学、音乐、哲学、美学、心理学等专业人员较多,海外留学生也占有一定比例。到过“明日去山谷”的人往往很惊讶。这些来自北京、上海、深圳、厦门等城里人,怎么过得惯如此清贫的生活?住得下如此简陋的木板房?

虽然我只与田爱民简单交谈过,但他的魔力常常萦绕于心间。除让陌生男女同住木板楼表示不理解之外,我对他的学识经历、旷达性情,既崇尚仰望,又五体投地。我有过加田爱民为好友的念头,但想起聊什么话题便犹豫了。他会说原始时代、野外生存、理想国、桃花源,会讲亚里士多德、尼采、叔本华、德弗洛姆……他一年读过的书,保证你95%以上连书名都没听过。唉!现在还是多读些经典著作,以后再加为好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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