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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8月18日

尖 山 绝 对

吴吉寅

有一山坐落在花垣县麻栗场镇沙科村、老寨村和尖岩村的交界处,为三个村寨所包围所共有,名曰“尖岩山”,尖岩山因其山形而得名,尖岩村因坐落在尖岩山脚下而得名。尖岩山是花垣境内连台山脉中的一座独山,背靠连台,耸立如柱,悬岩如剑,峭壁若墙,峰峻挺拔,如笔如箭,高逼云天,险峻悬绝。其四周特别是其正面是方圆几十里的平坝和山丘,远远望去,高高望去,都只见尖山与蓝天连成一色,周边的景物全被吞没了,确实独领风骚,鹤立鸡群,自古以来就是一座名山,是麻栗场一带苗胞的圣山。因而也就常常引起许多文人墨客的雅兴,纷纷提笔撰联,为其增辉。

传说有一联,至今无人能对,其联为: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此联确实不凡,气势恢宏,意境高远,把一座岩山写得飞动起来,且通俗易懂,不落俗套。

试分析其意:“尖山”,一语双关,实指尖岩山,虚指山尖。尖山似笔,既指尖岩山似笔,又指“山尖”似笔和山“尖”似笔。初看起来,表面上应读为 “尖山”似笔,细细品味,实则应当倒读为“山尖”似笔和山“尖”似笔;此联是写尖,而不是写山,更不是写“笔”!“尖”字是全联的核心,引出下文,全联皆因高因尖而出,无尖无高即无此联!这是在解读此联时不能疏忽和不能忽略过去的一个关键字眼。笔是用来写字作画的,尖岩山正是因其尖才似笔,方能写字作画!而其笔下又正好有一张天然的和现成的材料,那就是蓝天,蓝天就像铺开了的一张纸,满天星云,整个天象,都是它留下的墨迹和大作。天山一色,相映生辉,一幅优美壮观的风景画。“倒写”二字贴切形象,神奇恢宏,使一座石山飞动起来。而且艺高胆大,成竹在胸,身手不凡,把整个蓝天当作一片薄纸,包藏寰宇,傲视苍穹,功比盘古,意气非常。至于文章的内容人们自己猜去好了,留作遐想。此联平仄合律,抑扬顿挫,峰回路转,美如音乐,朗朗上口,回味无穷。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所以,要把这一贴切自然,形象逼真,浑然天成,毫无雕饰,通俗易懂,不落俗套,气势恢宏,意境高远的上联对好确实不易!而且不要忘记了这一联是专为尖岩山而题的,是赞美和颂扬尖岩山的,是惊叹通过尖岩山而形成的天地之和谐、壮观与辽阔。所以,下联也就不能离开尖岩山,顾左右而言他;对句必须围绕着尖岩山,至少也要与尖岩山有关联,不要失去了与尖岩山有关的天地之神奇与壮美。此联,明写尖山,暗藏大地,是大地对蓝天的倒写;如果说尖岩山是金箍棒,那么,大地就是孙悟空!这是此联的奥妙和气势之所在。离开此意,就事论事,见物不见人,那就难以找出合适的下联。因为此联,名气实大,尖岩山因此而又获得到了一个非常之雅号——文笔峰!

此联,传说是晚清的苗人秀才石板塘(1863—1928年,花垣人士)留下来的,作为一个精通联句的高人,自己对了一辈子也对不上。自此以后,历代都有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来对,都想摘取这一桂冠,于是就有了无数的佳话与传说。在此,本人也做一回王婆,斗胆对上一联以解馋,并藉以表达一下本人对该联的看法。

(1)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红日如火,倾辉大地满园春!

横批:神奇天地。

解:此联就专道天地之大观!上联说尖山与蓝天,下联说红日与大地,道的都是天地的和谐、辽阔与壮美。大地——尖山,蓝天——红日,极目而望,整个大地都只见突兀的尖山,作为代表,高耸的尖山代表的是整个大地,是大地情寄蓝天的工具;整个蓝天也只见闪耀的红日,金辉的太阳代表的是整个长天,是蓝天光明大地的武器,皆是以点而带面,很是神威,最为典型。尖山写蓝天,红日照大地,作为创作,尖山描画的是整个蓝天,红日辉照的是整个大地,皆是以小而见大,小到一点,大到无边。上联说大地意气,尖山为领军;下联道蓝天情怀,红日作统帅。你描画我,我色润你,交相辉映;一个胸怀蓝天,一个包藏大地;一个云开雾散,一个石破天惊;恢宏而壮丽,神奇而不凡!倒写二字,让尖山生色;倾辉之说,更显得阳光灿烂,鸡鸣唤得扶桑来,扫退残星与明月;一缕足以耀天下,何况倾辉满乾坤!上空的蓝天和白云,辽阔与壮美,都是尖山的大作;大地的繁华与绿映,无垠和秀丽,都是缘于红日的光辉。尖则能刻写,红则可辉映;上联着墨于尖山的由高而变“尖”,下联落笔于红日的由“红”而转蓝;上联就形状而作文,极其神奇和雄伟,下联就颜色而布景,极其辉煌和壮丽;一雄一美,相互呼应,各以一字引领其上下联,从而形成各联之中心。尖山并红日,长天和大地,神山应神阳,神笔对神火:一联在手,道尽乾坤无限!上联的笔→写→纸,皆为人文;下联的火→辉→春,本乎自然。蓝天看似一张纸,大地乃座大观园,满园春色,辉光耀眼,美轮美奂。整副对联既不离尖山,而又山外青山,辽阔视野,实景画面,没有虚拟,应当符合作者的本意。

此联若能位列引玉之砖,就万幸了。但不管怎样,它已是本人的佳句了,当然不排除以后可能会有更好的对句。本人确实也曾经作过许多联,但都觉得不如此联,故不敢取用。如,

(2)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长空如海,倾泊大地万里舟!

横批:胸怀天下。

(3)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蓝天如海,倾辉大地满园春!

横批:风流天下。

(4)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明月如镜,倾辉大地满园馨!

横批:誉满天下。

(5)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红日如火,普照大地万物春!

横批:君临天下。

解:以上四联道的是通过尖山而形成的天地之大观。

(6)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蓝天如海,倾碧尖山独柱峰!

横批:独岭风骚。

(7)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大地无疆,凸起高岩独柱峰!

横批:叹为观止。

(8)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独峰如柱,横扫红尘万里埃!

横批:一统天下。

(9)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长峰如剑,坐刻高岩万丈碑!

横批:名垂青史。

解:以上四联是通过不同的角度对尖山的赞美。

以上八联都不离尖山,以物作对,为第一种类型联。

又如,

(10)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圣峰如佛,坐化红尘百态心?

横批:坐观天下。

解:此联也不离尖山,但却意在物外,为第二种类型联。

又如,

(11)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长江如龙,横贯中华万里家!

横批:壮哉中华。

解:此联走出尖山,不知可否,为第三种类型联。而目前所看到的对句绝大多数几乎都是这一类型,而且基本上失掉了上联的意境——天地之大观;同时,特别地又忽视了上联的核心字:“尖”!

……

在此,本人无意汇集也不敢抄袭他人之联,但即使这样,这里,根据以上三种不同的类型联,也已经足以表达以下的意思:

其实,该联是完全可以见仁见智各取所需的,不同的人可从不同的角度来对,可根据不同的人和事,不同的时间和意境来对,还可跳出麻栗场尖岩山,用其他的名胜和景物来对;对联本身就有严对和宽对之分,只要特色新颖和独到健康而又不失去对联之灵魂——针对性——都可以;当然,最好是不离尖岩山以及通过尖岩山而形成的天地之大观这一主题,削减气势,见天不见地或见地不见天。因此,要找到一副公认的压轴联是很难的。作者深知这一点,所以故意空着下联,让人们去遐想,撩拨文人墨客的好奇心,为大地和江山增添几分秀色。其实,作者是完全可以按照当时的情形和意境对出自己的下联的,但这样做以后,文章就没有后续了。所以,作者宁愿空着,不想自炫,就像武则天的无字碑一样,任人评说。我相信,作者必然是有自己的下联的,作为一个出句的人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对句,只是不道出来而已。因为有一上联就足够了,它已经淋漓尽致地充分体现了作者的创作水平和尖岩山的秀美壮观。这确实是一着妙棋!这里,所谓的绝对,不是无对,而是有无数对,有无穷的下联。所以,这副联的最佳对联,无上妙联,是无下联,下联仍然空着,不要把某人的某联摆上正位,作唯一联,以防独大,以绝贤路,直到山崩;不要让人觉得有一种崔颢题诗之感。我猜想,这可能才是作者的深意。于是顿时又有了一联,

(12)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大智如愚,倾空墨客万般心!

横批:尖山绝对。

说到这里,本人似乎已然大彻大悟,疑是对出了下联,真是踏破铁履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知桂冠能否我属?——在尖山脚下树起的只能是这样的一副联:

(13)上联:尖山似笔,倒写蓝天一张纸;

对句:????,???????!

横批:尖岩高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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