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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20日

砍柴记

石 流 摄

瑞 瑞

疫情期间不能出行,于是就到山上砍些柴放干,以备冬天时熏腊肉之用,便想起了小时候砍柴的快乐时光。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乡下每家每户都养有猪、牛、鸡、鸭等牲畜和家禽,厨房里的灶台都有三个大锅,其中最大的那个就是用来烧猪食的。自然而然,农村里要用柴的地方很多很多。那时乡亲们主要烧山上的茅草,晒干的稻草和玉米秆、黄豆秆等。于是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背着背篓去山上砍柴。

枯枝,落在地上的松树干果是我们经常拾捡回去做饭的干柴。有时还会砍些湿柴,乡里人家在冬天时用来烤火和熏腊肉。

印象中最深的是耙松树针。干的松树针又细又棉又轻,又不要用刀砍,引火相当方便,只要用火钳夹进就可以了,而且松树针燃烧时比稻草、茅草、玉米秆的烟少些。于是便拿上爷爷用竹子加工成的搭耙去收集在一起。说是搭耙,其实就是一根2米长的竹子,一边是竹子,另一边是分散形的竹勾子,像梳子一样散开来。农忙秋收时也经常用它来晒稻谷。

耙松树针时是最快乐的。有时候伙伴们还要比谁耙得快,谁家的搭耙既轻巧又快捷。堆垒松树针到背箩上时也是有技巧的,必须一层紧贴着一层地往上垒,堆垒成下大上小,像金字塔似的。堆好以后,在上面插入一根木棒,这样在上下坡走出树林时就不会坍塌下来了。

在耙松树针时,我们也有提心吊胆的时候:因为山少人多,乡亲们用的柴根本不够烧,所以今天你耙我家的,明天我耙你家的,只要主人没看见,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也有不好说话的乡亲,往往在我们耙得起劲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撞见我们耙他家的松针时,就会把我们的背篓和搭耙没收起来。到了晚上,大人们就要登门致歉后才能要回来。

秋收后砍柴是最有趣的。

我们一边砍柴,一边抽空在松树丛林里寻找枞菌和牛肝菌及能吃的野山菌。乡下的孩子基本上都会辨别哪些菌类能否食用?除了找菌子外,我们还爬树上掏鸟窝,摘野柿子和八月瓜,打野板栗;到了冬天还追野兔子。山上到处都有我们忙碌和快乐的身影。

那时,不光小孩上山砍柴,大人也不例外。秋收闲后,父辈们吃好早饭,大家都邀约好到一起,带些干粮,拿上砍刀和毛尖(一根木棒两米多长,两头尖的杂青刚木),结伴而行就朝着贵州的大山里走去。到了下午四五点钟时,远远地就能望见乡亲们一个个挑着担干柴,有节奏有秩序地向村里走来,宛如一条长龙盘旋,在夕阳余晖的投影下,形成了一幅可移动的美不胜收的山水画卷。

时光荏苒。现在,山上的松针铺在地上已有了好几层,田坎上随处可见的是各种杂草,小时候去山上的路早已没了踪影。真怀念那些过去的乡下时光,那些欢乐,那些莽撞,还有那些我们来不及收藏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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