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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23日

围炉夜读的旧光阴

魏 亮

小雪一来,气温骤降。静悄悄的冬夜,我在书房捧一本书静心阅读,便感到一丝丝凉意,忙把烤火炉拿出来。围着火炉夜读的温馨,又让我想起了过往冬日的夜读时光。

可以这么说,我爱上阅读,第一位启蒙老师是我的奶奶。奶奶的父亲是旧社会的私塾先生。奶奶从小耳濡目染,不光能识字,还能诵读《三字经》《百家姓》,以及一些古代诗词。

记忆中,我的童年时光是与奶奶在乡下度过的。那时的冬夜似乎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还很漫长。为了度过寒冷的冬天,每到夜里,奶奶会生火塘,我和奶奶就坐在火塘边烤火。奶奶时不时会讲《山海经》的故事给我听,我经常被这些故事吸引着。围着火塘,奶奶还会教我背诵《三字经》《百家姓》等,“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我和奶奶的声音在一个个冬夜流淌。在我心中,此时的冬夜就像一个有故事的、诗意的夜晚。

到了上学的年龄,父亲把我接到了他所在工厂的子弟学校上学。这时,我迷上了学校旁书摊上的小人书,至今印象深刻的还有《花和尚鲁智深》《乌龙山剿匪记》《英雄儿女》等等。父亲看我喜欢课外阅读,就到厂图书室借些儿童书籍给我看。那时候,冬天里工厂宿舍区家家户户都是用煤炉取暖。晚饭过后,父母亲忙完各自的事,我做完作业,一家人坐在煤炉边烤火,父亲爱喝茶,就烧开水泡茶,并将茶杯端在手中;母亲就坐在炉火织毛衣;而我则喜欢坐在炉火边看小人书。有时,父亲会讲一些革命历史人物故事给我听,我听得津津有味。记忆中,围炉夜读便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到了初中,我课外阅读的重点转向文学经典名著和历史名著。这个时候,父亲带我去新华书店购了一整套四大名著,还有《资治通鉴》《二十四史》等历史类的书籍。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对文史感兴趣,自然而然喜欢上了这些书籍。我最先看的是《三国演义》,这本章回体小说太精彩了,里面故事情节生动,刀光剑影,引人入胜。冬夜里,坐在火炉边,我读过一本本名著。有时甚至来回读了几遍,读到精彩处,时常忘了时间,经常午夜还有我阅读的身影。

父亲有考我读书效果的习惯,那就是提问。以《三国演义》为例,父亲会问我:“刘备为什么叫刘豫州?”书上内容我是熟记于心的,我答:“刘备曾任过豫州牧这一官职。”父亲接着问:“桃园三结义是那三人?”我答曰:“刘备、关羽、张飞。”父亲看两个问题没有问倒我,一番思索后,又抛出一个问题:“赤壁之战,为什么以少胜多?”我想了想,从天时地利和人和逐一分析了弱小的孙刘联军战胜强大曹魏的原因,还讲这一战为三分天下定基础。父亲听后,连连说:“看来书没有白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父母亲怕我晚上饿,有时还在炉火上蒸馒头、煮当归蛋给我吃。那时我的作文总是高分,经常被语文老师当范文朗读,并且历史成绩总是年级第一。都是长期阅读给我的馈赠。

父亲不光让我读书,还让我背书。围炉读书、背书的旧时光,不光让我记住了一个个故事,而且让我感受到了语言文字的无穷魅力。高中之后,我背过《水浒》《红楼梦》等文学名著。大学时我学的是中文,还背过外国文学名著。

大学毕业后,我成了一名教师,工作之余,总是挤出时间来阅读。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我亦一直笔耕不辍,并小有成就。这些小成绩的取得,都离不开过往的阅读与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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