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石 流

一路绿水青山，似乎村庄与村庄之间，没有什么区别，却在不经意间，遇见了德茹。

秋雨细细密密地下着，一路寻找秋天的我们，因为这个小村庄，停留了下来。还是青山环绕，溪水潺潺，但你会发现，德茹的美，就如同文字的魅力，同样是文字组合、堆砌，但有些美，让你心生欢喜，让你沉浸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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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茹是吉首市矮寨镇的一个小村庄，村子不大。一条县道穿村而过，将村庄一分为二。村子四面环山，山与山又各有各的美。一处高耸入云的崖壁，似乎曾被天公拿柴斧劈开，白壁裸露，陡峭异常，高不可攀，村民直白地称呼它“白岩山”。山脚下，错落有致的黛瓦砖房，就是村庄的一边，在秋雨中隐约可见，朦朦胧胧，恍然间似乎置身烟雨江南。

“雷公山”山体连绵不绝，覆盖着各种高高低低的松树、灌木，深绿、浅绿、青绿一层一层的堆积，层层递进，层次分明，雾气蒙蒙中，似乎有画家在为其执笔着色，思考一下，又在绿色上调入了一点枫叶红，红色应该是拿水稀释过的，一点点，应当是秋色未深吧。山上没有雷公，静美的山取“雷公”略带火爆的名字，其实渊源颇深。山中多云雾、暴雨，暴雨前夕，雷公山就会有雷鸣之音，轰轰隆隆，震耳欲聋，提醒着山脚下的村民紧闭门户，安心在家。你想，暴雨中，静静地与家人围坐火炉，升起炊烟，大概就是“乡愁”的样子。

秋雨缠绵，周围的山，升腾起白雾，雾气随着风，自由自在，渐渐地，在“前山”的腰间环绕一圈，“前山”有两座似耳朵的山峰，在雨雾里，像一只趴着酣睡的小狮子，让你不由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近它。山前有洲，洲上有人家，有田地，70岁的石元林和老伴就住在山下，依旧耕田种菜，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末时，德茹会吸引众多游人前来放松、嬉戏、拍照，老两口的儿子石美光头脑灵活，在自家田地修了农家乐，忙的时候，全家一起给游人煮饭炖鸡，摘了屋旁的小菜，在屋前的溪流里清洗，人多了，农家乐就成了“网红农家乐”，乡野里，孩子的欢声笑语、游人或靓丽或帅气或白发满头，都沉醉在山野间，不知今夕何夕。这样平凡的日子，不光充满了烟火，也攒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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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的另一半分布在农家乐所在的小洲上，洲前溪水环绕，在两山之间的峡谷中缓缓向前，水清而深，河滩中间不知是谁掉落了几块大青石，石头年复一年被溪流涤荡，油光滑亮。溪流窄处只有两三丈，水在这里便湍急起来，哗啦啦地昼夜不停，流至河滩便安静了，日久天长，慢慢地流淌。有时候，日子就和河水一样，静静的，溜走了，望着德茹的山水，无论内心悲凉或欢喜，都会宁静，这可能就是旅途的意义。

想去小洲，就需从河水清浅处淌过去。若是夏日，那沁凉的河水必然让人心生欢愉。冬日，则反之。为了方便村民，也为了让“网红农家乐”红火，石美光出资，村民们出力，在溪流上修建了一条石板桥。虽是后来者，却因以河中大石天然的位置为墩，自带曲折、自然之美，与德茹的景致完美融合，甚至给德茹的美增色不少，不少游人来桥上打卡拍照，德茹的美景之中又多了这条“网红石板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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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遇见德茹，在秋天，在雨里。村庄安静，烟雾缭绕，炊烟袅袅，看得见山、望得见水，鸡鸣犬吠中，时空交错，似乎遇到的是千年前的世外桃源，回首回眸，溪水中有村民戴着斗笠，一筛一筛地在溪流中淘着鱼虾、桃花虫，静下来，才觉得人间真实。这似真似幻的德茹，在大兴寨水库修好后，水便会埋没了村庄，埋没了乡愁，德茹，也将再也不见。

时光缓慢而悠长，时光又转瞬就流逝，我想约你，不光在秋天，在春夏秋冬的每个季节里，去见见德茹，与德茹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