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正凯

1

通向秋天的路，就这样

被一波一波醉人的景色所涵盖，所引领

天空如此蔚蓝，大地如此辽阔

衔着阳光的鸟儿，身影矫健，声音明快

此时，一些美轮美奂的词汇

属于这个叫湘西的地方，也属于你

更适合我们把尘世中的积忧折叠起来

在一阕曼妙的时光里

品尝一桌金秋的盛宴

2

向美丽出发，脚步和秋阳一样明快

你所有的冲动，就是把这里的山山水水

像情人一样，一股脑地拥入怀中

譬如，在长潭岗

你会钟情于一泓碧水，和两岸火红的红杉

一柔一刚，工笔细描，巧施丹青

陶醉，是你脱口而出的一枚最好的言辞

再譬如，街道边或公园里的银杏林

已把天空染得金光灿烂

阳光阵阵涌过来，黄蝴蝶随风飞舞

舞姿那么优美，动静那么小

忍不住接一叶在手，你我便深入了这季节的内心

知晓了落叶钟情泥土的光芒，以及隐秘

3

惊讶于深秋的博大、柔软和清澈

把自己搁置在村庄这个生动的字眼里

总有一些事物引诱着你

总有一些景象裸露出如春的记忆

选择清晨，任意抵达一个土家苗寨

雄鸡叫开晨曦，鸟影划走薄雾

炊烟从密集的小青瓦中溢出，曼妙而舒缓

你看，吊脚楼上悬挂的串串红辣椒

在阳坝晒谷的苗家阿妹，偷闲绣针引线

让心事有了一分光艳的色泽

还有田间、茶园或橘园里劳作的人

面对这些光影下的日常、细节和写意

你用什么来修饰这滚烫的乡愁

4

天空，正把秋天的颂词高悬

或缓缓散落……

所有的花草树木拼尽全力

精雕细刻，描摹着冬日来临前的情节

似乎在还原一场绝世的爱情

此情此景，择一处水草丰茂的河湾

最好有大片大片蓼子花开

我们煮茶、品茶；对视、聊天

我们相互赞美和表达。不必保持心中的矜持

凡是令人心动的，就要大声倾吐

我有底气说出，我爱你，爱秋天

你略有羞涩，不得不说出，我爱……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