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斌

在五月，总有众多的动词

会在大地上暗生 滋长 蔓延

犹如一茬茬茁壮的秧苗

恒在葱绿地拔节乡亲们走动的身影

当我拨开城里的喧嚣和烦扰

走向田埂 走向童年的戏台

依然会发现 有落荚的油菜孤立田边

像是回放儿时电影的台柱

对它们脚下 一块块泥土

与一砾砾石头的私语 听而不闻

我还是看到 乡亲们

他们的那些被阳光镀亮的汗水

滴进泥土之后 都一一长成了根

而一旦沿着田埂伸入脉管

也会成为我灵魂的一个部分

此时的目力所及之处

有燕翅 白云和想象划过天空

所有的植物都在与乡亲谈论稼穑

它们的心事似乎比乡亲超前

躬身田土的乡亲一如它们的兄弟

把身子硬朗成树干把头发梳理成叶片

一阵山风吹过 将谁的一声咳喘打包

快递到炊烟的收存点 不再往返

我踮起脚跟 赶忙点燃落山的晚霞

趁着白天正在收尾 将又一个黄昏

用稻草搓成乡亲们夜而不眠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