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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8月22日

关于生活的出路

——观电影《八角笼中》

施雨润苗

《八角笼中》是导演王宝强的首部现实题材影视作品。电影讲述了主人公向腾辉(王宝强 饰)倾注心血想把无人照料的留守儿童收留,并教授他们拳击以谋出路。然而,随着孩子们在八角笼中的表演视频被爆出,那些“残忍血腥”的画面还是刺激了不明真相的人们的神经。一夜之间,舆论开始发酵。主人公的生活以及孩子们的前途都陷入到人们以善良为名编织的一张大网中,让他们难以挣脱,重回泥沼。带给观众关于“未来”、关于“出路”、关于底层人民的挣扎又该何去何从的思考。

电影院里的观众,有小情侣、带娃的、学生,也有大爷大妈们,我不知道他们是被哪个点戳中了,跟着笑跟着哭跟着剧情来了一趟情绪旅行。我其实很怕电影以悲伤收场,毕竟在从小读的故事里习惯了“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诸如此类的“美好大团圆”式的结局。我也很怕电影以圆满结束,毕竟“笑着哭最痛。”好在电影是有故事原形的,结局是圆满的。

电影散场了,戳中我心中的那个点,却以光速在身体里成倍放大了。没错,就是那个点,心痛的“点”。

与居无定所和饥寒交迫相比,故事里的那群孩子宁愿被打也要留下,因为,至少还有一个“笼子”,至少还有观众,至少他们知道有地方可以吃饭还有肥皂可以洗澡,又或者说至少还能在卑微中刷点存在感,证明自己不是身在宇宙之外的。

与还原事实的真相相比,被资本操控的媒体和无脑的吃瓜群众更关心的是热度,用时下的话说就是,更关心“流量”,因为“流量为王”。难道没有流量就不值得被关注吗?那么“流量密码”又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上呢?

以我目前的生活环境而言,我不知道“底层”到底还有多“低”。因为我经常被时下许多人的“思想觉悟”给吓到,对诸如红灯区、衣冠禽兽、贪官污吏、两极分化等现象接受得如此习以为常,一次又一次突破个人认知和道德底线,以至于我差点相信这些“存在即合理”。那么,我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分辨呢?

电影火了,一部分孩子被社会所看到了,这当然很好。当观众母爱爆棚带着怜悯之心,想要帮他们把笼子变成商场里的充气城堡时,电影的那一幕幕又在我脑海里重演了——

“你晓得格斗是个啥子嘛?”

“格斗就是我们这辈子唯一的出路。”

“你们说我是骗子,那就是嘛!我把他们骗出那个山沟沟,我骗他们练格斗,我骗他们拿冠军,以后还可以靠这个吃饭,咋个了嘛?他们是什么人?十几年前的他们,家,家没得,地,地没得,牛,牛没得,工作,工作没得,钱,钱没得,他们咋个办?你说,他们咋个办?他们是一群除了我,连骗他们都没有人骗的人。”

“你打过水漂吗?手里握着的那块石头,不管你怎么用力甩它,石头最后都是要沉下去的。”这句台词小孩听了或许会明白这不就是“万有引力”嘛,但大人听了或许只剩下“无能为力”和“甘心认命”。

好在还有一句台词,孩子们在训练时大声喊出“生如野草,不屈不挠。”又让我仰头擦掉了眼泪;好在还有一句歌词“生活虽然普普通通,但也要乐在其中,要时常心怀着那一份感动。”就像电影《八角笼中》虽然将苦难摆上了荧幕,但同时也有藏不住的“人性光环”,比如宁愿被世人误解也要强颜欢笑为孩子们谋出路的“骗子”向腾辉;比如虽不常出现但总能在关键时刻为兄弟挺身而出甘愿入狱的王凤作;比如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还要拼命逞强为弟弟妹妹们守住一个家的姐姐……他们的命也许如纸般脆弱,但都还要拼尽全力守护爱的人,单凭这一点,就会让人觉得人间值得不是吗?

那些认为八角笼是孩子们的“枷锁”的观众也许并不知道,八角笼于他们而言是“出路”。那么,平凡的我们若是终究逃不出生活的“八角笼”,那不如拼尽全力去博一场,让看戏的人为你鼓掌,让你成为自己命运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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