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祖宝
在古丈县葫芦坪村高峰镇,说起谢贤书可谓家喻户晓,她的善良与孝心一直都是村民茶余饭后的美谈。
今年68岁的谢贤书,名字是其饱读诗书的爷爷给起的,意思是要她多读圣贤之书,按先贤的要求做人做事,将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爷爷是这样教的,父母是这样讲的,谢贤书也始终谨记父辈的教导,一直是这样做的。
作为独生女,谢贤书却不娇生惯养,从小就吃苦耐劳、聪明懂事。高中毕业后,为了照顾年迈且体弱多病的父母,她回到家乡挑起了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担。22岁时,她嫁给了永顺县小溪镇老村村下坝溪组的马绍望为妻。丈夫家并不富裕,勤俭持家的她却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让人艳羡。后来,一双儿女相继出生,为养家糊口,丈夫外出打工,她则在家务农,并照看儿女。
谢贤书的母亲身患疾病,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父亲也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等多种疾病。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儿女,她只好常常往返于古丈、永顺两地,就这样坚持了许多年。她却从不喊一声累,不叫一声苦。
2007年腊月的一天,父亲在自家屋前的水沟里跌了一跤,当场倒地不起,于几天后去世。父亲不在了,由于母亲无法行走,随时需要人照顾,谢贤书一直劝母亲随她去永顺居住,可母亲担心增加她的负担,一直没有答应。之后的半年,她只得三天两头从永顺过来给母亲送菜、做饭、洗衣等。两地奔波让谢贤书疲惫不堪,人愈发消瘦。女儿的辛苦,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半年后,终于答应到永顺同女儿一起生活。
由于母亲身患疾病,经常大小便失禁。为了尽量让母亲能过得舒服一点,谢贤书每天凌晨四点便起床清洗便盆,再给母亲换洗尿布、擦拭身体。最难的是给母亲翻身。由于母亲个子大、身子重,每每给母亲翻身都得花费不少时间,挪一下,再扯一下被单,忽左忽右地移,多次反复,直到累得她满头大汗、全身无力,仅是给母亲穿脱衣裤往往就要两个小时。洗完澡,她会先抹干母亲身上的水汽再打上一层痱子粉,如果母亲身上起了红色斑点,则擦上碘酒、涂药膏来消炎。13年来,由于谢贤书照顾有加、护理得当,瘫痪多年的母亲身上的皮肤完好无损,竟一点也未溃烂。
外出干活前,她会把做好的饭菜和水放在母亲伸手可及的地方,如果有时间她会先给母亲喂完饭再去田里干活。每逢去王村赶场或是中午来不及回家,她便先给母亲准备一些软糖、蛋糕、水果之类的零食,把母亲的一日三餐安排得妥妥当当。
母亲虽身患疾病,却是一个坚强而又乐观的人。为了减轻女儿的负担,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母女俩相依为命,互相鼓励,笑对人生。
下坝溪是小溪镇的一个村民小组,10来户人家分散居住,由于自然条件差,全组只有一个水塘和一口水井,用水困难。母亲的衣裤需要及时清洗,夏天水量充足可以到水塘去洗;可冬天不行,水塘离水井很近,担心脏衣裤怕污染了井水,她只好到远处的水田里去洗。田水冰冷,有时还会结上一层薄冰,常常冻得她双手刺痛通红,手指无法自如伸曲……
2019年下坝溪脱贫后,全村人需要整体搬迁,谢贤书一家得搬去王村新居。由于抓阄摸到了五楼,考虑到楼层较高母亲腿脚不便,上下楼困难,她干脆把母亲接到了老家葫芦坪居住。这时,葫芦坪老屋已经年久失修,无法住人,母女俩又只好暂时借住在葫芦坪小学,等待旧房整修。一年半以后,政府出资进行危房改造,她申请了木材指标,自己亲自上山砍楞子、锯木料。一次,谢贤书去老虎垭砍树时,不小心把脚弄伤了,按医生的要求,至少得住院一周。可考虑到母亲的情况,谢贤书只在医院打了两天吊针,并到村里找村医抓了三副中药吃,就立马回到了母亲的身边。脚伤痊愈后,她和村民一道种田种烟,待新房子的水电全通以后,母女俩搬进了葫芦坪的新家。
3年后,90岁高龄的母亲安详辞世。临终时母亲拉着她的手说:“孩子,这些年来,你跟着娘受罪了,娘身体不好让你累了这么多年,也苦了你这么多年,是娘对不起你。”说完,母亲便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最后,她将母亲归葬于学校后山的梓木坨,让母亲和父亲安葬在了一块。
双亲走后,谢贤书已近古稀之年,可以安享晚年的她却一刻也未闲着。她把父母留下的田地种得很好,并不让它在自己的手中荒芜。邻居家但凡有事,她都会主动前去帮忙,因此在村里有口皆碑。